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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冲及谈做学问的三大基本功:知识系统、问题意识与文字表达|燕京讲稿

张弘 燕京书评 2021-01-23

整理 | 张弘
全文共 7071 字,阅读大约需要 7 分钟

11月11日上午,著名党史专家金冲及应邀出席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所文澜讲坛第1期,做了题为《漫谈做学问的基本功》的学术讲座,谈及了做学问的三大基本功:知识系统、问题意识和文字表达。以下是讲座摘要。


金冲及,1930年出生,上海人。著名的中国近代史和中共党史研究专家。原中国史学会会长。194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51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历史学系。历任复旦大学团委书记、教务部副主任、教学科学部副主任,文化部政策研究室研究人员,文物出版社副总编辑,中央文献研究室常务副主任、研究员。第七、八、九届全国政协委员。著有《转折年代——中国的1947年》、《二十世纪中国的崛起》、《二十世纪中国史纲》等著作,作为著名的中共党史专家,曾主编过《周恩来传》《毛泽东传》《刘少奇传》《朱德传》等。


一听到我这个题目,可能在座的同志心里不高兴,怎么来跟我们讲起什么基本功?是不是小看我们了,还讲些入门的事情?我讲基本功不是这个意思。我调到中央文献研究室工作的时候,正好中国女排五连冠。女排们为什么能够得到五连冠?这是全国人民都在琢磨的事情。荣高棠同志写了一个总结,他归纳起来是:“高标准,严要求,勤学苦练基本功。”他讲的基本功,就是经常要用到的东西。


对我们史学工作者来说,基本功主要是三点:第一,你的基础知识、知识面要广,而且要扎实。第二,要有分析、研究问题的能力。第三,要有文字表达能力。当然,现在做学问还有很多其他的基本功,比如怎么使用电脑以及外语等等。


刘知幾的《史通》说,史学工作者要有史学、史识、史才:史学,就是基础知识、历史知识要扎实且可靠;史识,就是对一些问题分析、判断的能力;史才,就是文字的表达。后来,章学诚在《文史通义》里面提出,还可以加一个“史德”,这个问题极重要。


今天我主要讲前面的三个问题。孙中山在遗嘱中说:“积四十年之经验,深知欲达到此目的,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,共同奋斗。”就我现在来讲,积累经验超过了40年。我常常想自己,也想着周围我看到的情况。我看别人之所以能够成长,关键的问题也是刚才我讲的那三条。


我自己工作变化很多。1947年进复旦大学,一直到1965年调到文化部。没工作多久,“文化大革命”开始,我就成了“特嫌”,被审查了五年。问题没有做结论,王冶秋同志就把我调到文物出版社。在那边干了10年,调到中央文献研究室时已经50岁了。


以前,我从没做过党史研究工作。我入党是1948年初,“文革”前,搞党史研究的同志大概都知道有三个口袋——三个牛皮纸的口袋里面装一些原始文件,这些文件在今天讲起来都属于ABC——我当时的党史知识大概到此为止。那个时候,中央文献研究室的工作还是由胡乔木同志管,李琦同志是主任。他拿我过去在《人民日报》写的论辛亥革命的一篇文章,给邓大姐(指邓颖超)念了一遍,邓大姐说这个工作可以让我做。就这样,我负责主编了《周恩来传》。


不是说我这方面有多少底子,但基本知识大概还算比较扎实,有一些分析能力,很重视文字表达。有了这几条,就是搞一个新东西也都用得上。因为我在中央文献研究室是负责人,我会看进人的材料,历史系、中文系、经济系、哲学系都有。我会看这个人在这三个方面怎么样。如果这三个方面不行,这个人不大容易培养出来;里边有一条、两条不错,有一条差一点,往往以后就感到他还是有缺点;这几个方面都具备的人,接触一个新东西,上手就很快。


我现在分开来把这几点说说。


讲座现场



「知识要有系统,眼光越宽广越好」


先说第一点,知识面要宽,而且要扎实可靠。就基本知识来说,比较重要的有两条:一是知识要系统,二是准确。为什么知识要系统呢?我认识一些学识很广的朋友,他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,但看书东一下西一下。这种朋友在茶余酒后一起聊天是最好的,他什么都知道一点,都能讲。但是,他讲的东西你得小心,有的地方就靠不住。我打个比方,我们的知识很多都是从书上来的,家里面的书如果乱七八糟,你真要用的时候都无法找,就不能解决问题。你要把书分门别类,而且要形成一个系统。这样,你看到新书,觉得很重要,估计家里没有就买了,往那里一插,用的时候随时可以拿到。


知识也是这样,你要有系统的知识。中国历史研究院成立以后,我写了一篇文章,大概有六七万字。不仅要注明是几月几号的报纸,还要注明第几版,书也要求注得特别清楚。这可麻烦了,我找了一个同志帮我核对。我说什么书在哪一个柜子哪一排,大概80%-90%的书马上就可以拿到。这都是一种系统,即便粗略一点,也比东一点、西一点专门在茶余酒后跟人聊天有用。


做研究工作,除了基本知识要系统之外,还有一个就是知识面要广。我们单位主要是搞党史,我不敢吹牛,对国民党史,我恐怕比多数人还熟悉一点,这个实实在在重要。为什么知识面宽一点有好处?以前梁启超写《中国历史研究法》,里面批评说,“我们看李瀚章做的《曾文正公年谱》,实在不能满足我们这种欲望。因为他只叙谱主本身的命令举动,只叙清廷指挥擢黜谕旨,其他一切只有代叙,从不专提,使得我们看起来好像从墙隙中观墙外的争斗,不知他们为什么有胜有负!虽然篇幅有十二卷之多,实际上还不够用。倘然有人高兴改做,倒是很好的事情;但千万别忘记旧谱的短处,最要详尽的搜辑太平天国的一切大事,同时要(把)人的相互关系,把当时的背景写个明白,才了解曾国藩的全体如何。” (梁启超:《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》,商务印书馆1947年版,第103页。)


比如说辽沈战役,出了一二十种将军、元帅的回忆录。我看了以后觉得,写得最好的是《粟裕战争回忆录》。有的将军回忆录讲到战略,感觉是一个战地记者眼光里面的战略;而《粟裕战争回忆录》,是一个统帅眼光的战略,两者根本不一样。粟裕夫人在后记里面说,粟裕本来一直不肯写回忆录,后来他觉得,我们不把过去战争的经历写下来,后人好像觉得这样一个统帅很英明,有一套设计,这个战争马上就要胜利,这样子将来要害死人的,所以他下决心写。


其实政治斗争也是这样,眼光越宽广越好。有很多问题还涉及到世界形势,为什么在“皖南事变”以后,毛主席还想到重庆去?1943年以后国共关系又突然紧张……这跟整个国际形势变化有关。如果你的眼光只看到一面,没有看到全面,你就很难把研究做好。


另外,多看一点不同的书,对你会大有好处。大家可能知道,我跟胡绳武同志是老同学,他比我大7岁,我们一起写了《辛亥革命史稿》, 150万字,四卷本。当时,除了对辛亥革命本身史料的掌握跟研究以外,《法国大革命史》我看了好几种,另外还看了亚非,实际上主要是讲亚洲民族解放运动史的书。比较以后,我就发现有些事这里是这样,中国也像是共通的;这不是中国一个特殊的现象,它有一个共同支配的规律。另外,又看到它们之间不同,不同地方的就能看出中国革命的特点。假定说你只知道辛亥革命,不知道法国革命,也不知道亚非民族解放运动的历史,你讲辛亥革命只能就事论事,既看不到规律也看不到特点,只能把它的经过叙述一遍。


所以,知识上面要宽,而且要准确。知识要准确,有的时候就要下笨功夫。我不研究汉史,我记得在做大学生的时候编成口诀,“高惠文景武昭宣,元成哀平孺子婴”,脑子里就记得了。一讲到汉元帝,马上就想到在汉宣帝时汉朝已经走下坡路。年代也是,唐朝618-907年,明代1368-1644年,这些没有什么理解和道理可说,但记住了很有好处。你讲到一个别的事情,就想到有几个事件跟它有关;按天来看,国际上怎么样,国内环境怎么样,然后看当时这个事情怎么发展。


比如说名跟字,弄错的事情大概不少。有一位同志在《历史研究》上发了一篇文章,把向方说成是宋哲元,他不知道这是韩复榘的字,这叫硬伤。该记住的事情确实要下笨功夫,不能闹笑话。我在单位负责最后审稿,常常看到有错,我有100%把握的,用不着查,就直接改了;我有90%的把握,就不敢直接改,要找资料,如果确实错了,我再改。总是战战兢兢、如临深渊、如履薄冰,不敢以为自己记性好而掉以轻心。


陈垣先生主张,历史研究对材料要竭泽而渔。但我们近现代史面对的不是一个泽,是浩如烟海,只能望洋兴叹。所以,在基本功里面要比较、选择,哪些是要花力气记住的,哪些我知道了,哪些比较重要,但是花力气不大、有用、要记住的。特别是我们看书的时候,要注意它的脉络和线索。看完了以后,要利用很简单的语言说出来,如果说不出来了,那就不行。另外,里面有一些经常会用到的知识要记住。


《二十世纪中国史纲》,金冲及著
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8月版



「做研究分析,最重要的是问题意识」


第二点,对问题分析判断的能力。光知识面广,你只能重复前人已经弄清的问题。你要做研究工作,就不能停留在这个水平。宣传文章是把已知的一些重要道理,用进一步的发挥或者用一些生动的事实来说明,使得别人容易接受、容易理解;而研究工作,主要是回答那些本来未知的事情,否则只能叫做整理,而不能叫研究。


当然,我并不轻视宣传工作。因为我自己写宣传文章不比研究文章少。宣传工作要打动人心、有理有据,那是相当难的。但是,两者毕竟还是有区别,研究工作是你要解决一些以前没有解决的问题,另外还有事实和议论的关系。研究文章里面也有两类:一类就是刚才我说的叙述式,一类是夹叙夹议——既有叙述,也有分析评论。胡乔木同志比较看重夹叙夹议,不仅仅停留在事实上。叙述的文章也有个好处,材料那么多,你把它系统整理成一篇论文,一看就清清楚楚。这些文章我一点都不小看。我们单位里边相当数量的论文停留在这里,经过梳理,把材料变成有条有理的说明,但没有解决什么新的问题。


我以前跟近代史所关系很密切。有一位同志是某一个领域的专家,社会影响也很大。他写了好几本书,但主要是把材料系统梳理,叙述得还算清楚。他一个好朋友问他,大家知道你是这个领域的专家,在这个领域,哪一个重要问题是你提出来并解决的?他答不上来。


做研究分析,最重要的就是问题意识。陈寅恪先生特别强调这一点。我的老师周辅成先生说,你找到一个好问题,这篇文章就成功了一半。这个话并不过分。我现在确实有一个感觉,问题意识不仅仅是方法,而且是研究工作的动力所在。有一次,我们的单位请中国科学院前院长路甬祥同志来作报告,他是搞自然科学的,他说自然科学的发展有两个原因:一个是社会的需要,一个是人的好奇心。前一个比较容易理解,恩格斯早就讲过,一旦社会上有某种需要,它对科学发展起到的推动作用比十个大学还大。他说人的好奇心这一点很新颖,许多问题想找到答案,就要去做研究工作,查材料,进一步思考,翻来覆去。如果能把这个问题弄清楚,你写出文章对别人也有用。


但是,问题里面还有重要跟次要的区别,你力量有限时,当然尽可能解决重要问题。研究工作在很大的程度上,首先是为了自己,要解决头脑里面感到困惑且还不清楚的问题。比如大家都知道,牛顿看到苹果从树上掉下来,他就发现问题了,为什么苹果不是横着飞出去,不是上到天上去?他专心研究,研究出一个地心吸力,从地心吸力再进一步发现万有引力,再往后推导出很多力学原理。苹果掉下来人人看见,但别人没有问题意识,牛顿从这里想到了很多,就要努力去寻求一个科学的解答。胡适写过一句话,我觉得也有一定道理:对人要在有疑处不疑,做学问要在不疑处有疑。对朋友,我们应该宽厚;但对有的人,有疑处进一步追下去了,又成了新的问题;对学问,确实要在不疑处有疑。人家没有觉得这是个问题,你感到这里有问题,你发现的问题越重要,你解决问题的文章价值就越高。


但是,问题有时很复杂,解决也有两种方法:一种是以论代史,从一个原理出发,用演绎的办法研究;还有一种是用归纳的办法。我并不是说归纳的办法就比演绎好,两个都重要,但绝不能只有演绎而没有归纳。我80%的时间用于看材料,20%的时间用来动手写。有些同志到档案馆去,头脑里面没有带问题。看的时候也不是在那里思考,先拼命做卡片,抄了一大堆的卡片回来,要作研究文章,就临时翻翻卡片,想找出点什么看法。


看档案材料与思考、分析、解决问题,应该同时进行。比如说,我头脑里有了一个问题,尽量看完有关的、方方面面的材料。实际上,看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问题的答案。因为我想解决脑子里这个疑问,也许这一大堆文字中间有几句话一下跳出来,很解决问题,很说明问题。


当然有时候,有的事情我以为挑起了担子,但再往下看,原来事情还有更复杂的情况、更复杂的方面,我要改变自己的看法。不要认为自己第一个跳出来的看法就自以为是,然后沿着那条路越想材料越多,越想越完整——其实你走偏了方向,越走越远。我通常一面看材料,一面思考文章该怎么写。一般讲,材料看完了,基本上我就开始写了。不是说看材料时尽量抄卡片,要做研究了,就来整理这些卡片,在里面找。这不光浪费时间,也许很重要的话你没抄,不重要的事情抄了一大堆。


《一本书的历史》,金冲及著
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



「文字表达要干净」


第三点,文字表达能力。《周恩来传》,我们当时有四本速成稿,给胡绳同志看了三本,他提了什么意见我不记得,我只记得他说,我替你割掉了几十个“了”。他说,历史基本上都是过去时,都是已经完成的东西。比如说,我讲1977年几月几号,中共中央召开了几届几中全会,会议分析了当前的经济形势,通过了关于什么什么问题的决议。好像文字也没什么毛病,胡绳替我把几个“了”字全删掉了。1977年几月几日,中共中央召开几届几中全会,全会分析当前的形势,指出什么什么……文字干干净净。胡乔木同志有一次统计,在《人民日报》上面出现频率最高的字,是“的”。的的的,跟水一样,滴滴滴,催人入眠。他讲,譬如说“这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”,这句话很完整,把那个“是”跟“的”去掉,这件事情非常重要。你说哪一个有力量?


另外,文章要尽量口语化。你打开《毛选》,“谁是我们的敌人,谁是我们的朋友,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。”(《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》)开门见山,明明白白,看一遍就能记住。很多学生可能这样写:“关于谁是我们的敌人和谁是我们的朋友的问题,是在革命发展进程中具有头等重要意义的什么什么的问题”,你能记得吗?你看,毛主席讲话就是那么干干脆脆,他用的都是很普通的话,他说“无数革命先烈为了人民的利益牺牲了他们的生命,使我们每个活着的人一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,难道我们还有什么个人利益不能牺牲,还有什么错误不能抛弃的吗?”(《论联合政府》)毛主席在《反对党八股》 里特别用了鲁迅一句话,“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、句段删掉,毫不可惜。”(《二心集·答北斗杂志社问》)


做研究、写文章常常有这种感觉,我看了那么厚一本书,看完了只有一条材料大体可用,我就用进去了;但这条材料并不那么有力量,可以删掉。我心里想,花了几天时间看完这本书,一共就抄了那么一句,现在要我删掉,这几天不是都白费了吗?不舍得。鲁迅说字、句、段删掉毫不可惜,这是因为他有针对性。


另外,写文字要注意文章的结构。毛主席提的标准是准确、鲜明、生动。准确,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并不容易。我记得好像有这么一件事(大概,因为我可能记得不准确),有人写了一篇文章说,朱总司令在队伍面前讲了一些什么话,每一个战士都很激动。讲话这个事没有错,这是事实,有根据,可以查到。我就问那个作者:每一个战士?你一个一个都调查过了?你怎么知道?这不是你想出来的吗?所以,要准确有时候真不容易。


你每一篇文章主要是讲什么?你的观点是什么?要很鲜明。胡乔木同志说什么叫鲜明?譬如说你从火车站走出来,面前一大堆的广告牌,绝大多数都忘掉了,有两个广告你留下印象了,什么原因?或者是这个广告牌特别大,或者色彩特别鲜明,或者是连续出现。那时候从北京机场出来还是小路,有车在前面走,三岔路口有一块牌子竖在那里,叫“车到山前必有路,有路就有丰田车”。因为要转弯了,你一定会看到。当年丰田车非常普遍,你印象就很深了。如果都是平平淡淡的广告,怎么会有印象呢?一篇文章里的主要见解,精彩的或是希望人家注意的问题,无非是那么一两处,或就几个地方。


写文章很重要的一条,就是处处要替读者着想。我在复旦讲课13年。教师教学跟研究有一个区别。教师眼中有人,那么多学生坐在那里,讲话就要想到,这样讲他听不听得懂、愿不愿意听下去,哪些问题三言两语就够了,哪些问题要展开。教师有个好处,他给学生上课不能做非常复杂的分析,否则下面学生都头晕了,都搞不清。而研究机关的人有时候有个缺点,他蹲在房间里面仔细看,仔细研究,眼睛面前没有人,所以他像写读书笔记一样,不考虑对方怎样。讲得重一点,在那里自说自话。


我说的三条,假定用简单的话来讲,第一条是要熟悉它,第二条要理解它,第三条要表达它。我讲的知识面要广且可靠,这是要熟悉它。你要分析问题,就要理解他。到最后要讲究文字,就是表达它。有的人在某一方面很有成绩,但总就有那么一两个大缺点。两个同学毕业时没差多少,但工作一二十年后区别很大,往往就在于是不是经过了严格的基本功训练。


我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些。我讲的道理,只是从我这么多年的工作出发,感到应该这样,并不是说我都做到怎么样了。到现在,我写完了文章还是找秘书看,他觉得哪个地方讲得不清楚,我还得改。鲁迅讲过,没有什么真正的文章做法,各人有各人的路子,这些方法在这个人身上适合,在那个人身上就不一定适合。我们国家需要有贡献的人,也需要有各种各样的人才,有的人扎扎扎实实整理资料,有的人要做研究。真正好的办法还是在工作里面,根据自己的情况经常总结。我自己在哪一点上有进步了,我的弱点是什么?我年轻的时候大概每年年底要想一次,明年我针对弱点,试试换一个写法。有时候走过头,再收回来。所以讲来讲去,无非是供大家有一个参考,只要有几句话还有用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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